被她綻放的生命震撼了
許多年前,我養(yǎng)了一盆紅掌,打掃房間的時候把它放到了地下室里,忘記拿上來。我想起它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半年后再從學校里回到了老家。我以為她一定成了一株枯草,只有那花盆上斑駁的印記才能證明她曾經(jīng)到過這里。
沒有想到的是,時光匆匆過了半年,她依然在那里,依靠著傍晚太陽灑進來的一丁點的余暉和雨露偶爾的光顧活了下來,我被她綻放出的生命震撼了。
2016年12月3號的那一天,我又見到了這樣綻放的生命。雖然上天給予她的陽光和雨露很少,但是她還是堅強地迎接生命。就在這一天里,我結(jié)識了只有五個月大的范若艷。
我說是“結(jié)識”,而不是探望,是因為雖然她還不會說話,但是我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喜悅,她的憂愁,她對這個世界無限的渴望。
若不是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里,我理所當然地會認為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,擁有著生命賜予她的一切,她手里抓著志愿者們帶來的小小的玩具。
若不是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里,我理所當然地會認為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,擁有著生命賜予她的一切,她手里抓著志愿者們帶來的小小的玩具。
她會在一堆玩具下,慢慢長大,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小美女,我想象著她長大的樣子,或者喜歡偶爾化化妝,讓自己本來清澈的臉變得更加精致,又或許她在某個書店,邂逅了她的愛情。
她可能喜歡跑步,或者吉他,也許她唱歌很好聽。我沉醉于自己的幻想,直到醫(yī)生告訴我們,她患了嚴重的病。
疾病的學術(shù)名稱我很難說出來,輕輕地拿開女孩兒的被子,便會看到她的背上長著一個巨大的腫瘤。
醫(yī)生告訴我們,腫瘤連接著若艷的腦部,如果冒然切除,很可能引發(fā)感染,會給若艷帶來致命的傷害,若是不進行手術(shù),腫瘤一旦破損,依然會引發(fā)感染,給若艷帶來生命危險。
來照顧若艷的,是若艷的“姐姐”。當然,她不是若艷的親姐姐,她告訴我們,她第一次見到若艷的時候,是在今年的6月29號的凌晨,若艷被遺棄在他們家的門口。
那時候,若艷的身上就有了這個腫瘤,他們把若艷抱回房間,為她清理傷口,照顧她,又通過北京的慈善機構(gòu),把若艷帶到了這里,也就是北大第一醫(yī)院救治。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,若艷的下半身已經(jīng)失去了知覺,一動不動。
若艷只有五個月大而已,她就要承受這么多的病痛,每當看到若艷清澈的眼睛,我都忍不住要想象她長大的樣子,她本該擁有的美好的生命。
若艷只有五個月大而已,她就要承受這么多的病痛,每當看到若艷清澈的眼睛,我都忍不住要想象她長大的樣子,她本該擁有的美好的生命。
可是從醫(yī)生口中聽到的話卻給我們致命的一擊,即使手術(shù)成功了,若艷也不會像正常的孩子一樣,她需要人照顧,她不會有正常人擁有的感情,她的下半身不會再動了。這樣一個美麗的生命,還未來得及綻放,就要忍受著風吹雨打,經(jīng)受著命運殘酷的考驗。
仁愛千家愛的主辦人王琳告訴我們,他們?yōu)樵S多這樣的孩子籌過款。也許有人會質(zhì)疑,我們籌到了錢,做了手術(shù),這個孩子還是不一定會活下來,即使活下來,也不會有正常孩子的生活,為什么不把錢給其他更有希望的孩子呢。質(zhì)疑的人眼中的“這個孩子”僅僅是這個孩子而已。
這個孩子對他們來說,或許只是個概念,而不是若艷。生命是平等的,每個人都有生命的權(quán)利,即使他們是那么的渺小,那么的脆弱。再渺小的生命也有他們存在的意義,再脆弱的生命也擁有他們獨有的堅強。
或許此前若艷被人遺忘在了陰冷的地下室,但是我們會和她一起,努力地尋找陽光和雨露,我們更加相信有一天,陽光會灑下,雨露會滋潤她。
有一天,她長大了,她站在大學的校園里,對她的朋友們說,她在五個月大的時候經(jīng)歷過一次手術(shù),差點就離開了人世,但是她挺了過來,還成為了一個正常的女孩兒,站在大家中間,她很快樂。
我似乎看見她坦然的笑臉了。
作者 武虹 | 美編 芳影